第076章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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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第七十六章
十小時前
巴伐利亞
巴特特爾茨縣的街邊咖啡館
醇厚的咖啡香氣中, 兩個金發碧眼的女孩，正彼此臉貼著臉舉起手機自拍，一時沒有註意到她們將身後一位長發披散, 身穿白色度假長裙的女郎也拍入了畫面中。
莉莉安正坐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裏瀏覽新一季的時尚雜志, 架在鼻梁上的墨鏡遮擋住她大半張面孔，但人們仍能通過暴露在外的紅唇, 以及纖細精巧的鼻子，判斷出她一定是位美人。
盡管美人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圈銀戒, 但還是有人蠢蠢欲動地向前去與她搭訕。
一位男士在觀察良久後, 終於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來, 朝美人所在的方向走去。看到他這個舉動, 同桌的幾位同伴不由對他露出鼓勵的微笑，目送他一步步接近那位白裙的獨身女郎。
可就在他剛想開口打招呼的時候, 一個經過街邊的壯碩男人卻忽然徑直朝這邊走來，拉開座椅一屁股坐在了女郎對面, 看都沒看他一眼。
“非常抱歉。”保羅聽見這個不速之客低聲對女郎說, “讓您久等了。”
女郎翻過一頁雜志, 淡淡道：“什麽事情耽擱了？”
……這兩人顯然是認識的，並且聽壯漢口氣, 女郎似乎還是地位更高的那個。
看了看壯漢墨鏡下露出的滿是疤痕的臉部皮膚, 保羅原本旺盛的搭訕熱情不知為何驟然熄滅了。
他低頭瞧著自己戴著運動腕表的手臂, 暗暗和這疤痕臉的壯漢的手臂比較了一番。
在確定對方能毫不客氣地一拳打暈自己後，保羅硬生生調轉步伐, 在最後關頭將自己的臉轉到了那兩位已經自拍結束的姑娘們面前, 對她們露出一個微笑。
“……嗨？”
女孩兒們：“嗨？”
就這樣, 保羅強迫自己聽不見同伴們故意發出的噓聲，強行坐下同女孩們攀談起來。
經過簡短的幾句交流後, 他知道這兩個女孩都來自美國加州，一個叫露西一個叫萊拉，是UCLA的大二學生，這次來巴伐利亞旅游的目的，原本是為了參觀新天鵝堡。
“但我們現在改主意了。”露西說，“在來巴特特爾茨的路上我們聽說，南部有個叫‘上阿默高’的小鎮正在舉行十年一次的大型耶穌受難劇的演出，機會難得，我和萊拉都想過去看看。”
終於將合影照片美顏好，發送到社交平臺的萊拉聞言擡頭附和道：“是呀是呀。”
“那真是太巧了，我和我的朋友們也打算去上阿默高觀看演出——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坐我們的車一起去。演出會從下午兩點半一直進行到十點半，如果我們現在出發的話，說不準剛好能趕上開場。”
保羅是法國人，說英語時不免帶了些濃重的法國口音，露西和萊拉需要很專註傾聽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她們先是對保羅的邀請表示感謝，而後又看了看他坐在前方的朋友們。發現其中還有兩名女生後，露西和萊拉欣然同意他的邀請，拿上行李就起身同他們一起走了。
兩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莉莉安將已經看完的雜志合上放到一旁，擡起咖啡杯啜飲一小口後，墨鏡後的眼睛終於微微擡起，看向對面的格裏羅。
“……這麽說，斯特拉克男爵是將我要找的人藏進阿爾卑斯山裏了？”
“是的，主人。”格裏羅說，“那裏曾經是斯特拉克城堡的遺址，也是男爵出生的地方。二戰時期，斯特拉克男爵加入九頭蛇後自願獻出了城堡，九頭蛇便將城堡地下的一大片阿爾卑斯山麓挖空，改造成了組織的秘密基地。但因位置太過險峻和隱蔽一直未被啟用，直到一年前，佐拉博士抓到了那名盜墓賊將他交給斯特拉克男爵後，為了關押他才重新開放了基地。”
格裏羅口中的“盜墓賊”，正是莉莉安這一個月以來，一直心心念念在尋找的，將尤思圖綠鈴碎片賣給貓頭鷹法庭的家夥。
一月前，在莉莉安從瑪麗亞·約瑟夫的口中得知“盜墓賊”的聯系方式後，就曾試圖尋找他，得到的結果卻是這人已經失蹤了將近一年有餘。
不過莉莉安還是查到了這家夥的真實身份。
“盜墓賊”，真名留比沙·斯托揚諾夫斯基，馬耳他人，現年四十六歲。表面上是小鎮上一名平平無奇的木匠工人，但背地裏卻是個專門尋找奇珍異寶的盜墓賊兼二道販子。
佐拉不知道從哪得到了消息，在留比沙還在店裏做木工活的時候，派出九頭蛇突襲捉住了他和正在他店裏玩耍的女兒，從他手裏奪走了綠鈴碎片中的金屬擺錘，然後就將留比沙和他的女兒丟給斯特拉克男爵拷問，企圖逼問出更多寶貝的下落。
格裏羅也曾參與過男爵針對留比沙的審訊。但留比沙並不是個普通人，他口風很緊，並且幾乎是不死之身——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留比沙不怕刀山火海鉆心蝕骨，卻獨獨畏懼寒冷。
一旦氣溫低於零下20攝氏度，他就會陷入僵死狀態無法動彈。
斯特拉克男爵對他的這種生理狀況非常好奇，為此特意帶他和他的女兒一起回了老家巴伐利亞，將他們父女二人一同安排在了斯特拉克城堡地下的秘密基地裏，對他們進行拷問與人體實驗。
由於九頭蛇已經知道了世界上存在天使和惡魔，所以，正如同佐拉對哈利營地的保護，斯特拉克男爵也將地上的城堡殘骸和地下的秘密基地繪滿了禁止天使和惡魔窺探的符咒。
這就導致，莉莉安無法親自前去基地把留比沙揪出來，而是只能尋找別的方式：要麽親自進去基地，要麽將人帶出來。
可依照格裏羅在九頭蛇的身份和地位，即使能夠進入基地，卻也沒有實驗室權限，更遑論探視留比沙了。
因此，考慮再三後，莉莉安想到了一個方法：
她不需要親自見到留比沙。
她只需要知道他是從哪裏得到綠鈴，如何得知它的用途，又是否知曉最後一個聖器，奈由拉斯銀輪的下落。
而這些問題，斯特拉克男爵都能替她撬出來。
唯一欠缺的，其實就是一個傳話筒而已。
一個能夠聯系莉莉安和斯特拉克男爵的人，一個實驗室的內部人員，一個間諜。
莉莉安已經物色好了人選。
——湯姆·莫納漢。
一個全家都信奉撒旦的中年男子，九頭蛇生命科學部門的特聘研究員，佐拉博士的學生。
自從佐拉博士離奇失蹤後，這位湯姆研究員在部門中的地位就有了隱隱下滑的趨勢，因此，每次到了晚餐的禱告時間，湯姆研究員都會在心中狠狠詛咒那些嘲笑他靠山倒了的同僚。
不久前，他又一次和同事爆發了爭執，驚動了斯特拉克男爵。再怎麽說畢竟是老員工，斯特拉克男爵不想為這種下屬之間無意義的勾心鬥角浪費口水，索性大手一揮放給湯姆研究員放了兩天假讓他好好出門散散心，順便把另一個鬧事的家夥調到了別的部門，這才暫時安撫了湯姆研究員。
斯特拉克城堡位於巴伐利亞南部，毗鄰小鎮“福森”的一處山區中。湯姆在山下的福森小鎮簡單休整一晚後，準備北上，去上阿默高參觀十年一次的耶穌受難記演出。
雖然他信奉撒旦，但人的信仰在湊熱鬧的本性面前不值一提。何況他在心中安慰自己，“耶穌之死”是每個撒旦信徒都必須觀摩回味的經典劇目。
由此。
莉莉安決定，也去一趟上阿默高。
她要在那裏招攬湯姆·莫納漢。
順便看一看，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
·
等史蒂夫開著租來的車抵達巴特特爾茨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他隨意在莉莉安被拍到的那家街邊咖啡廳吃了點晚餐，準備找人問問情況。
他先是詢問了店內的服務員，給他詳細描述了莉莉安和格裏羅的長相後得到了“抱歉，先生，最近來這的人實在太多了，我並不記得這兩位客人”的回覆。
史蒂夫並不氣餒，聞言甚至理解地點點頭：“人忙起來確實沒工夫記人——話說回來，近期鎮子上有發生什麽大事嗎？”
“大事？”服務員想了想，“唔，確實有一件。離這裏約莫兩個鎮子的地方正在舉辦十年一次的大型演出，很多人都從世界各地慕名去那參觀，所以這幾天的人流量特別大。”
“是什麽演出？”史蒂夫問。
“宗教劇，耶穌受難記。”服務員說，“全是他們挑選自己鎮子上的鎮民參演的，導演提前一年就開始讓演員們準備蓄發和蓄須啦，從下午一直演到晚上十點多呢！”
史蒂夫若有所思。
莉莉安離開後覆仇者大廈後，他曾在她的房間裏發現了一張夾在雜志裏的白紙，上面用炭筆寥寥勾勒出了一個被釘在十字架上，頭顱低垂的男人的速寫。
雖然臉部的地方一片空白，但凡是有點常識的人都能看出畫得是耶穌，更何況史蒂夫這種出生於天主教家庭的孩子。
他有一種預感，莉莉安可能會對耶穌之死有興趣。
史蒂夫：“你能告訴我那地方叫什麽嗎？我也想去參觀。”
“上阿默高。”服務員說，* “不過你現在過去的話，估計連謝幕也趕不上啦。演出會一直持續到十月份，每天都有的看，你可以在鎮子上休息一夜，明天再去也來得及。”
“謝謝你的好意。”史蒂夫道，“但我仍想試試看，如果盡全力奔跑的話，是否能親眼見證那最後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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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小時前
巴伐利亞
巴特特爾茨縣的街邊咖啡館
醇厚的咖啡香氣中, 兩個金發碧眼的女孩，正彼此臉貼著臉舉起手機自拍，一時沒有註意到她們將身後一位長發披散, 身穿白色度假長裙的女郎也拍入了畫面中。
莉莉安正坐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裏瀏覽新一季的時尚雜志, 架在鼻梁上的墨鏡遮擋住她大半張面孔，但人們仍能通過暴露在外的紅唇, 以及纖細精巧的鼻子，判斷出她一定是位美人。
盡管美人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圈銀戒, 但還是有人蠢蠢欲動地向前去與她搭訕。
一位男士在觀察良久後, 終於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來, 朝美人所在的方向走去。看到他這個舉動, 同桌的幾位同伴不由對他露出鼓勵的微笑，目送他一步步接近那位白裙的獨身女郎。
可就在他剛想開口打招呼的時候, 一個經過街邊的壯碩男人卻忽然徑直朝這邊走來，拉開座椅一屁股坐在了女郎對面, 看都沒看他一眼。
“非常抱歉。”保羅聽見這個不速之客低聲對女郎說, “讓您久等了。”
女郎翻過一頁雜志, 淡淡道：“什麽事情耽擱了？”
……這兩人顯然是認識的，並且聽壯漢口氣, 女郎似乎還是地位更高的那個。
看了看壯漢墨鏡下露出的滿是疤痕的臉部皮膚, 保羅原本旺盛的搭訕熱情不知為何驟然熄滅了。
他低頭瞧著自己戴著運動腕表的手臂, 暗暗和這疤痕臉的壯漢的手臂比較了一番。
在確定對方能毫不客氣地一拳打暈自己後，保羅硬生生調轉步伐, 在最後關頭將自己的臉轉到了那兩位已經自拍結束的姑娘們面前, 對她們露出一個微笑。
“……嗨？”
女孩兒們：“嗨？”
就這樣, 保羅強迫自己聽不見同伴們故意發出的噓聲，強行坐下同女孩們攀談起來。
經過簡短的幾句交流後, 他知道這兩個女孩都來自美國加州，一個叫露西一個叫萊拉，是UCLA的大二學生，這次來巴伐利亞旅游的目的，原本是為了參觀新天鵝堡。
“但我們現在改主意了。”露西說，“在來巴特特爾茨的路上我們聽說，南部有個叫‘上阿默高’的小鎮正在舉行十年一次的大型耶穌受難劇的演出，機會難得，我和萊拉都想過去看看。”
終於將合影照片美顏好，發送到社交平臺的萊拉聞言擡頭附和道：“是呀是呀。”
“那真是太巧了，我和我的朋友們也打算去上阿默高觀看演出——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坐我們的車一起去。演出會從下午兩點半一直進行到十點半，如果我們現在出發的話，說不準剛好能趕上開場。”
保羅是法國人，說英語時不免帶了些濃重的法國口音，露西和萊拉需要很專註傾聽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她們先是對保羅的邀請表示感謝，而後又看了看他坐在前方的朋友們。發現其中還有兩名女生後，露西和萊拉欣然同意他的邀請，拿上行李就起身同他們一起走了。
兩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莉莉安將已經看完的雜志合上放到一旁，擡起咖啡杯啜飲一小口後，墨鏡後的眼睛終於微微擡起，看向對面的格裏羅。
“……這麽說，斯特拉克男爵是將我要找的人藏進阿爾卑斯山裏了？”
“是的，主人。”格裏羅說，“那裏曾經是斯特拉克城堡的遺址，也是男爵出生的地方。二戰時期，斯特拉克男爵加入九頭蛇後自願獻出了城堡，九頭蛇便將城堡地下的一大片阿爾卑斯山麓挖空，改造成了組織的秘密基地。但因位置太過險峻和隱蔽一直未被啟用，直到一年前，佐拉博士抓到了那名盜墓賊將他交給斯特拉克男爵後，為了關押他才重新開放了基地。”
格裏羅口中的“盜墓賊”，正是莉莉安這一個月以來，一直心心念念在尋找的，將尤思圖綠鈴碎片賣給貓頭鷹法庭的家夥。
一月前，在莉莉安從瑪麗亞·約瑟夫的口中得知“盜墓賊”的聯系方式後，就曾試圖尋找他，得到的結果卻是這人已經失蹤了將近一年有餘。
不過莉莉安還是查到了這家夥的真實身份。
“盜墓賊”，真名留比沙·斯托揚諾夫斯基，馬耳他人，現年四十六歲。表面上是小鎮上一名平平無奇的木匠工人，但背地裏卻是個專門尋找奇珍異寶的盜墓賊兼二道販子。
佐拉不知道從哪得到了消息，在留比沙還在店裏做木工活的時候，派出九頭蛇突襲捉住了他和正在他店裏玩耍的女兒，從他手裏奪走了綠鈴碎片中的金屬擺錘，然後就將留比沙和他的女兒丟給斯特拉克男爵拷問，企圖逼問出更多寶貝的下落。
格裏羅也曾參與過男爵針對留比沙的審訊。但留比沙並不是個普通人，他口風很緊，並且幾乎是不死之身——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留比沙不怕刀山火海鉆心蝕骨，卻獨獨畏懼寒冷。
一旦氣溫低於零下20攝氏度，他就會陷入僵死狀態無法動彈。
斯特拉克男爵對他的這種生理狀況非常好奇，為此特意帶他和他的女兒一起回了老家巴伐利亞，將他們父女二人一同安排在了斯特拉克城堡地下的秘密基地裏，對他們進行拷問與人體實驗。
由於九頭蛇已經知道了世界上存在天使和惡魔，所以，正如同佐拉對哈利營地的保護，斯特拉克男爵也將地上的城堡殘骸和地下的秘密基地繪滿了禁止天使和惡魔窺探的符咒。
這就導致，莉莉安無法親自前去基地把留比沙揪出來，而是只能尋找別的方式：要麽親自進去基地，要麽將人帶出來。
可依照格裏羅在九頭蛇的身份和地位，即使能夠進入基地，卻也沒有實驗室權限，更遑論探視留比沙了。
因此，考慮再三後，莉莉安想到了一個方法：
她不需要親自見到留比沙。
她只需要知道他是從哪裏得到綠鈴，如何得知它的用途，又是否知曉最後一個聖器，奈由拉斯銀輪的下落。
而這些問題，斯特拉克男爵都能替她撬出來。
唯一欠缺的，其實就是一個傳話筒而已。
一個能夠聯系莉莉安和斯特拉克男爵的人，一個實驗室的內部人員，一個間諜。
莉莉安已經物色好了人選。
——湯姆·莫納漢。
一個全家都信奉撒旦的中年男子，九頭蛇生命科學部門的特聘研究員，佐拉博士的學生。
自從佐拉博士離奇失蹤後，這位湯姆研究員在部門中的地位就有了隱隱下滑的趨勢，因此，每次到了晚餐的禱告時間，湯姆研究員都會在心中狠狠詛咒那些嘲笑他靠山倒了的同僚。
不久前，他又一次和同事爆發了爭執，驚動了斯特拉克男爵。再怎麽說畢竟是老員工，斯特拉克男爵不想為這種下屬之間無意義的勾心鬥角浪費口水，索性大手一揮放給湯姆研究員放了兩天假讓他好好出門散散心，順便把另一個鬧事的家夥調到了別的部門，這才暫時安撫了湯姆研究員。
斯特拉克城堡位於巴伐利亞南部，毗鄰小鎮“福森”的一處山區中。湯姆在山下的福森小鎮簡單休整一晚後，準備北上，去上阿默高參觀十年一次的耶穌受難記演出。
雖然他信奉撒旦，但人的信仰在湊熱鬧的本性面前不值一提。何況他在心中安慰自己，“耶穌之死”是每個撒旦信徒都必須觀摩回味的經典劇目。
由此。
莉莉安決定，也去一趟上阿默高。
她要在那裏招攬湯姆·莫納漢。
順便看一看，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
·
等史蒂夫開著租來的車抵達巴特特爾茨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他隨意在莉莉安被拍到的那家街邊咖啡廳吃了點晚餐，準備找人問問情況。
他先是詢問了店內的服務員，給他詳細描述了莉莉安和格裏羅的長相後得到了“抱歉，先生，最近來這的人實在太多了，我並不記得這兩位客人”的回覆。
史蒂夫並不氣餒，聞言甚至理解地點點頭：“人忙起來確實沒工夫記人——話說回來，近期鎮子上有發生什麽大事嗎？”
“大事？”服務員想了想，“唔，確實有一件。離這裏約莫兩個鎮子的地方正在舉辦十年一次的大型演出，很多人都從世界各地慕名去那參觀，所以這幾天的人流量特別大。”
“是什麽演出？”史蒂夫問。
“宗教劇，耶穌受難記。”服務員說，“全是他們挑選自己鎮子上的鎮民參演的，導演提前一年就開始讓演員們準備蓄發和蓄須啦，從下午一直演到晚上十點多呢！”
史蒂夫若有所思。
莉莉安離開後覆仇者大廈後，他曾在她的房間裏發現了一張夾在雜志裏的白紙，上面用炭筆寥寥勾勒出了一個被釘在十字架上，頭顱低垂的男人的速寫。
雖然臉部的地方一片空白，但凡是有點常識的人都能看出畫得是耶穌，更何況史蒂夫這種出生於天主教家庭的孩子。
他有一種預感，莉莉安可能會對耶穌之死有興趣。
史蒂夫：“你能告訴我那地方叫什麽嗎？我也想去參觀。”
“上阿默高。”服務員說，* “不過你現在過去的話，估計連謝幕也趕不上啦。演出會一直持續到十月份，每天都有的看，你可以在鎮子上休息一夜，明天再去也來得及。”
“謝謝你的好意。”史蒂夫道，“但我仍想試試看，如果盡全力奔跑的話，是否能親眼見證那最後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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